我迷蒙着醉眼瞧了几秒。
	发现不是我等的那个人。
	而是曲秋墨。
	那个跟宋玥换班的医生,也是宋玥的朋友。
	我曾经在医院见过她几次。
	“这车站,左边是政府,右边是消防站,我很安心。”我指了指两边,又问,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	“下班回家。”
	我看着她点点头,表示知道了。
	可点了两下,我又想起,她家貌似并不在这个方向。
	最近我和宋玥买了婚房,曲秋墨似乎在我们对面也买了一套。
	一层正好我们两户人家。
	“你家不是在我家对面?”我有些疑惑,喝酒了脑子迟钝。
	曲秋墨却只是看着我,不回答。
	我也静静回望她。
	她的瞳色比宋玥的黑。
	比之星空,更像深海。
	里面藏了多少情绪,我看不明白。
	我晃了晃剩下的半罐酒:“喝吗?”
	曲秋墨还是没应,反而拧了拧眉对我说:“上车,送你回去。”
	我心里还是拗着,摇头:“我还要等宋玥。”
	其实我心里清楚大概是等不到了。
	我把这当做是我最后一次等她。
	所以总想着再等一会儿,说不定呢。
	最后一次机会,等久一些也无妨。
	谁让我自欺欺人惯了。
	我说我要等,曲秋墨唇似是紧绷了一瞬。
	不知道是不是我喝醉了眼花。
	她说:“她在医院照顾病人。”
	哦,原来主治医师还需要亲自照顾病人的。
	我慢慢蹲下,将地上散落的酒罐子捡起来,塞进购物袋。
	直到腿麻了,我才抬头看她:“那能带我去医院吗?”
	我补充一句:“我想买胃药。”
	其实旁边就有药店。
	曲秋墨脸色霎时不太好,一把接过我手里那袋酒罐子:“那你是真不要命了,胃不舒服还喝酒。”
	说是接,但她用了点力,更倾向于拽。
	显然是作为医生很是看不惯我这种不听医嘱不要命的患者。
	也不懂自己心底怎么就升起来一股子冲动。
	大概是有迁怒的成因在,我突然下意识回怼这个也不是很熟的人:“我们恋爱脑是这样子的,喜欢自虐。”
	她咬了咬牙,最后应声:“行。”
	不知道是应下捎我去医院,还是应下我是恋爱脑。
	不过,最后我们还是一起到了医院。
	她还主动去帮我开胃药。
	而我鬼使神差的,去了周楚深的病房。
	我站在未掩实的房门前,看到宋玥和周楚深在昏暗的夜灯下紧密相倚。
	周楚深紧紧抱住她:“你已经打了孩子,要和谈西砚领证了!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来招惹我?!你明知道这么多年过去,我还犯贱一般地爱着你!”
	我面无表情地看,心里还在想,原来不同于在我这里时的刻薄,周楚深在宋玥面前这样深情。
	宋玥拒绝得了这样的深情吗?
	再爱也不至于这么没道德节操吧?
	现在可是在医院。
             
          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