诅咒,不过是恐吓村里人的手段罢了。
陆涂突然问:
「你出过村子吗?」
我愣怔了一下,摇摇头:「没有,这些……是听摆渡人说的。」
女人们不知道出去会经历什么,但却能看到,回来的女人被折磨得不成人形,提起外面的事就瑟瑟发抖。
「大家都听说过一些,不然大姐二姐也不会那么害怕。」
陆涂没再追问。
夜半突袭我的事情暴露后,我们之间的联盟彻底碎裂。
他虽然毁了脸,眉眼间却有几分轻松。
人永远无法突破自己的认知,爱财如命的人不会相信这个世界有用钱收买不了的人,因而重金许诺下,他笃信摆渡人会帮他。
陆涂警告我:「你若是出卖我,我就将你和摆渡人的事捅出来,我们同归于尽!」
我没说什么。
这不是陆涂第一次求我。
自然,也不会是最后一次。
我被从后院放了出来,在自己屋子里将养身体。
如果大姐二姐确认不中用,那就得我顶上。
毕竟,种猪的待遇总是要好一些。
我从抽屉里拿出一块手帕,里面包着一根陈旧的皮筋,上面的绒线都开始脱落。
这是嫂子留给我唯一的东西。
算了,叫「嫂子」她肯定不开心,还是叫她的名字吧,「许宁」。
时隔六年,摆渡人面目全非,以至于连他的发小都没认出来。
不知道陆涂若是看到了许宁的尸骨,是否也辨认不出……
陆涂、许宁、摆渡人,是一起长大的好友。
六年前,许宁和摆渡人这对情侣被打包卖到了古村,女的卖给了李家,配我的傻子哥哥,男的卖给了村长家,配名声极差的村长姐姐。
我哥虽然是个傻子,也大约是因为是个傻子,他心地纯净,没刻意刁难许宁。
当年的摆渡人却比陆涂刚烈得多,村长姐姐阴损歹毒,想了很多折磨他的法子,他宁死不屈,没给那女人一个笑脸。
和陆涂一样,他们也想逃,并且在李家求了人帮忙。
我给许宁偷偷送过饼,在妈特意饿着她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