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下意识地推开她。
五奶「哎哟」一声摔倒在地。
「翠娃子，五奶想将你脖子上的红珠串摘下来，你推五奶干什么？」
我赶忙将五奶扶起，脸色红起。
「对不起五奶，我刚刚下意识就这么做了。你没事吧？我……」
五奶摆摆手。
「罢了，玉镯可以镇住这红珠串，你要是喜欢就留着吧。」
说完，她宠溺地拍拍我的手。
「别看我们翠娃子今晚 18 了，心智还是个小孩，童真着呢！」
我和五奶告别后赶紧往家里跑去。
我们村靠近山村，有野猪、黑熊出没。
家家户户在日落前都会将房门锁死。
可今天我家的大门却敞开。
走进去，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。
地上满是血迹。
院子四角点燃一个灯笼，灯笼下方，吊着翻着白眼的死鸡。
「哟，翠娃子回来了。快，你爸从后山给你抓了黑鱼补眼睛。」
我妈热情地将一个黑坛子端上来。
霎时间，香气溢满整个院子。
刚刚的血腥味。
现在神奇地闻不见了。
我皱眉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。
「妈，地上怎么都是血？」
「哎哟，今天中午杀的鸡，白天和你爸忙着抓鱼，没空收拾。你是不是看着害怕？我和你爸明天一早就弄干净。来，快把汤趁热喝了。」
我拿起汤勺，朝里看去。
黑鱼的整个鱼头朝上，嘴巴大张，眼睛里满是血丝，透出怪异的光。
我忍住恶心，脑子疯狂想理由拒绝。
没等我开口说话。
门外响起五奶惊慌的喊声。
「翠娃子爹娘，出事了。」
爸妈相视一眼，站起身，拿着锄头就往外赶去。
我妈走之前还不忘掐我弟弟一把。
「瞅你那眼馋不值钱的样子，这汤是你姐的，你一口也别不许喝。」
我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，拿着汤勺的手不断颤抖。
院子里的布置跟道士说得一样。
况且，我刚刚和五奶分开后，一路跑回来。
五奶年龄大，又裹小脚。
怎么会如此快到我家？
9
我挠头，咽了口唾沫，正捉摸这汤药倒在什么地方可以不被发现时，袖口被轻拽几下。
「姐姐，我可以尝一口你的汤吗？」
我低头。
弟弟刘聪的小手拽住我的衣袖，眼睛紧盯着鱼汤。
刘聪比我小 10 岁，8 岁的年纪正是长身体吃肉的年纪。
可爸妈却不给他吃一口肉。
道士说我邪气重，喝了黑鱼汤会被地蟒找到。
弟弟年纪尚小，喝一点这汤应该没事。
我叹了口气，将汤勺递到他手里。
他喝了一口后，他眼底霎时放出光芒。
「姐姐，鱼汤这么好喝，妈妈却说很难喝，还说喝了鱼汤的人，会死，妈妈骗人。」
听到这话，我整个人如同雷劈般呆愣住。
原来。
所谓的爱我，皆是假象。
我深呼几口气，缓了几秒问他。
「你想把这些鱼汤都喝了吗？」
「可以吗？」
他眼底露出期待与渴望。
我点头。
「不过，你要和姐姐玩一个游戏。」
我伏在他耳边，将游戏内容说完后。
他高兴得鼓起小手。
夜晚，我爸回来后，满脸怒气。
「要不是村长拦住，我非剥了她的皮不可。」
我凑过去问。
「怎么了？」
我妈脸上也不好看，但很快就调整过来，笑着对我解释。
「哦，你五奶说看到了黑熊，让我们去赶，结果村口什么都没有。你爸忙了一天，又做一些没有用的劳累才生气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