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没有戴助听器,姜崇听不到我在骂他。
	反而任由我咬着他,发泄心中的怒火与委屈。
	他手忙脚乱地替我擦泪,又指了指他赤裸的上身,仿佛在说,你随便咬。
	看着他胸前还没消失的牙印,我磨了磨牙,又狠狠咬了上去。
	这么多年,他疏离我,冷淡我,几个牙印真算是便宜他了。
	可很快事情就变味了。
	不知道是不是我咬得太狠,还是姜崇本来就是变态,他眼神发生了变化。
	居然舒服地仰起了头,锋利的喉结不停滑动,时而发出几道闷哼声。
	我:……
	正当我想要不要逃离这个狼窝时,姜崇突然低下了脑袋。
	他的眼睛湿漉漉的,呼吸带了些许喘息,清澈得像只被抛弃的小狗。
	然后朝我打手势:「意意,对、不、起。」
	「别、不要、我。」
	这副表情再配合他那纯情的模样,我的心忽然有些蠢蠢欲动。
	要是让他哭出来就好了。
	我舔了舔唇,当即一个翻身,将姜崇压在了身下,比划手势。
	「那、你要、乖乖、听话。」
	姜崇果然很听话。
	不论我怎么吻他,撩拨他,他都强忍着。
	直到他终于撑不住,漆黑的眼眸盛满了水汽,委屈巴巴靠在我身上直喘气。
	我这才大发慈悲地松了手。
	刚准备去洗手间洗手,原本舒服地直喘气的姜崇突然之间拉住了我的手。
	我顿住,扭头发现了他的眼神逐渐由朦胧变得危险起来。
	心中一阵不妙传来。
	下一秒,我被他狠狠拉回了床上。
	……
	一次又一次。
	我趴在姜崇怀里哭着求他慢点,可他只是无辜地指了指耳朵,示意他听不见。
	我咬紧牙,第一次知道,什么叫做自讨苦吃。
	第二天,我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姜崇。
	他笑了笑,眉眼间肉眼可见的餍足。
	「意意,我给你、叫了、午餐。」
	我动了动身子,顿时感觉一阵疲软,手指也有种脱力的感觉。
	再环顾四周,乱糟糟的一片。
	天杀的姜崇,他是不是瘾症患者?!
	昨晚我都哭着求他戴上助听器,谁知他戴上后反而更加兴奋,活脱脱一条野狗。
	似乎看出了我的疲惫,姜崇把我抱在怀里,搭上我的小腿。
	我一个激灵,下意识以为他还想继续,忍不住控诉道:「姜崇,我不要了……」
	可他只是温柔地替我揉着,并没有其他动作。
	好吧,还是我误会他了。
	不过看到姜崇这副样子,我心底着实有些复杂。
	以前我们见面时,他总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样。
	每次我想找他聊聊,他都当作什么都没看见,扭头就走。
	一直被这样对待,我心底也很委屈,有时候气急了就和他硬着干。
	既然他不想和我当青梅竹马,那我就当气死他的死对头!
	吃完午餐后,一想到清洁人员见到房间里那乱七八糟的模样,我都觉得没脸见人。
	硬是让姜崇打扫得干干净净,看不出一点异样。
	碰巧助理打来了电话,说是抓到在宴会上下药的人了。
	我顾不得还在打扫的姜崇,匆匆留下一句话后,穿上衣服往外走。
	出了酒店,街道上车来车往,一辆接着一辆。
	我招停了一辆车,刚准备上去,猛然间瞧见不远处的姜崇。
	他脸上很焦急,略带迷茫地看向四周,就连身后车辆按喇叭的声音都没听到。
	眼见车辆越来越近,姜崇还站在原地不动,我的心瞬间紧缩,发疯似的朝他跑过去。
	「姜崇,快躲开!」
	「姜崇!」
	「姜崇!」
	仿佛心有灵犀般,姜崇偏头看向我,然后猛然间朝我跑过来。
	车辆稳稳驶过。
	看着把我抱在怀里的姜崇,那股后怕的情绪一股脑涌了上来。
	我使劲拍打着他的肩膀,嗓音颤得发紧:「姜崇,你助听器呢?」
	「你出来怎么不戴助听器?!」
	见我眼泪不停地掉,姜崇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,焦急地给我打手势。
	「意意,不、哭。」
	「你、不见、了,我、着急,出来、忘记、戴了。」
             
          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