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从路边拦了辆出租车,报了目的地,「不用改日了,你再等我一下,我马上就到。」
	那边状似随意地嗯了一声,「没事,慢慢来吧,我不着急。」
	我挂断电话,转过头望向外面匆匆而过的风景,心里微微有些酸涩。
	永远都是这样,他对我,永远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。
	我和沈时声结婚三年,是联姻,是协议,是我一厢情愿的痴缠,唯独不是双向奔赴。
	沈家曾是整个京圈举足轻重的大家族。
	我喜欢沈时声,是在十六岁那年,沈老爷子的寿宴上。
	那一年,我父亲堪堪能挤进那个圈子,我也是第一次参加那样的宴会。
	我小心翼翼,卑躬屈膝,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,可圈子里的那群人依旧鄙夷我的出身。
	只有沈时声,他就站在那儿,同我交谈。
	我说话时,他便目光注视着我,随后给出礼貌的回应,温润如玉,公子无双。
	少年孤傲,却不轻易折人羽翼。
	只那一次,我便记了他七年。
	直到三年前,沈老爷子去世,沈家为了夺权,争得你死我活,分崩离析。
	沈时声被暗害,送进医院。
	那时我父亲初初成为行业新贵,正是崭露头角的时候。
	他为了向沈时声表示立场,便向沈父提议将我许给沈时声。
	沈父没有商业头脑,也算错了沈时声的本事,所以同意了这门亲事。
	沈时声不喜欢商业联姻,执意退婚。
	这场婚姻是我自己争取来的。
	我在沈时声退婚前,找到了他,循循善诱,同他讲这个中好处。
	我告诉他,让他给我一个机会,我们协议结婚,为期三年,如果三年之内我没能让他动心,这场婚约就算作废。
	到那个时候,如果他还不爱我,我自愿离开,绝不纠缠。
	就这样,我嫁给了沈时声。
	我孤注一掷,为了心中那个念想。
	三年来,沈时声不常回家,可每次他回来,我都会为他留一盏灯。
	我会为他时不时准备一些小惊喜,为他洗手作羹汤。
	我在努力抓住每一个,能让他爱上我的瞬间。
	可他对我,始终冷淡。
	除了两个月前的那次意外,那天他喝醉了酒,他的兄弟们叫我去接人。
	他很少喝得那么醉,我不知道他那天是怎么了,但我把他接回家后,他出奇的粘人。
	我那时甚至都以为他真的爱上我了。
             
          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