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骋是个修车工。
	一个无论哪个方面都配不上我的修车工。
	可因为老一辈醉酒后口头约定好的娃娃亲,我和徐骋结婚了。
	我当然是不满的。
	尤其是徐骋长得凶脾气差,还不求上进。
	每每都是啧了声,低头皱眉不悦地看着我:
	「真是娇气,一点都不好养。」
	气得我想打他。
	所以结婚后,我不允许徐骋碰我,又闹着要离婚。
	但向来脾气不好的徐骋都忍了下来。
	我原以为他是惦记我家的钱。
	可现在……
	我看着迟迟没有得到回复的聊天界面,有些迫不及待想去见一见徐骋。
	想到上辈子死后跟在徐骋身边看到的一切,我哼了声。
	他分明就是爱惨了我!
	可眼眶却又忍不住红了起来。
	带着闷闷的难受。
	徐骋住在修车厂旁的一个小出租屋里。
	因为我们吵架了。
	也是我气急了赶他走。
	一路上我都想好等会要怎么和徐骋低个头,以后要怎么对他好。
	直到我打不通徐骋的电话,又在修车厂外差点淋成落汤鸡。
	「你现在有病到淋雨跑来和我吵架?」
	徐骋赶出来时火冒三丈。
	他把伞塞我手里,又强势地用外套把我包裹住后,二话不说就打横抱了起来。
	这人气急了什么话都说。
	我忍了忍,没忍住:「你才有病!」
	可我窝在他怀里没动。
	鼻翼间都是徐骋身上烟草和汽油交织的气息。
	要是以前我肯定会叫骂着让徐骋放我下来。
	可这次,我只是忍着不习惯,又往徐骋怀里缩了缩。
	他身子猛地僵硬。
	徐骋的出租屋又小又破烂。
	把我放下后,这人才注意到拿错了外套,没忍住烦躁地抓了抓头发。
	随后又翻出新的外套垫在床上,语气生硬:「去洗澡。」
	徐骋就穿着一件白色背心,早已经打湿紧贴在身上。
	勾勒着结实肌肉的轮廓。
	可现在都入秋了。
	我有些心虚不敢看他,紧了紧身上的外套:「你先去吧。」
	除了一开始被淋到外,我其实还好。
	更何况之后徐骋又强势地用伞把我一个人遮住,自己被雨浇个透顶。
	徐骋沉默,半晌后意味不明地笑了声:
	「你又在打着什么主意要离婚?
	「用你因为我生病,所以没有照顾好你的借口吗?」
	我猛地抬起头,正好对上了徐骋那张面无表情的脸。
	这人五官是生得极为好看的。
	但偏偏组合起来就像是个黑帮老大,我其实是有些怕他的。
	而现在我张了张嘴,半句为自己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	因为这的确是我会干的事情。
             
          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