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饭后,私人医生照常来为沈景澄的眼睛看诊。


“傅总,陈医生有事,我替他来一趟。我看了病例,先生的眼睛只要坚持用药就很有希望能复明。”


他站在门外,听着医生和傅菱玥沟通病情,心中酸涩。


眼睛恢复了又怎样,他和傅菱玥已经回不去了。


在这场充满谎言和欺骗的游戏中,他情愿做个“瞎子”。


剩下的这五天,他只求能顺利离开港城。


然后,和傅菱玥......死生不复相见。


屋内沉默了几秒,传出女人淡淡的声音。


“不用了。”


“陈医生没告诉你吗?这五年来,我让他给先生开的只是最普通的补药。”


“他如果能看见了,舒远要如何自处?”


‘咔嚓’一声脆响。


手上的钻戒被沈景澄硬生生掰断,血从指缝中渗出来。


他几乎是狼狈地跑回房间,整个人都无意识地剧烈颤抖。


慌乱之间,碰倒了桌子上的婚纱照。


照片中,傅菱玥微微踮起脚,在男人的唇角上落下一个圣洁又虔诚的吻。


“啪嗒、啪嗒。”


他的泪水毫无征兆地就砸在了地上。


哭着哭着,又开始痴痴的笑,胃里痉挛着反出一股又一股的苦水,


“哈哈哈!傅菱玥,你好得很!”


原来他彷徨无措、恐惧怯懦的这一千个漆黑的日日夜夜,都是傅菱玥一手计划的。


他流干了眼泪,把相框里的婚纱照抽出来,放到碎纸机里。


纸张被碾碎的瞬间,他脑海中无数个和傅菱玥甜蜜的回忆,似乎也渐渐淡去了。


“老公,你在干什么?”


沈景澄把白花花的碎屑倒进垃圾桶里,嗓音干涩,


“没什么,只是一份出错的文件。”


傅菱玥皱眉看着那些碎纸,觉得有些眼熟。


只是,还没等他细想,林舒远就捧着一束花走进来。


她的眼神瞬间被林舒远吸引。


花被塞进沈景澄的怀里。


“景澄哥,生日快乐!”


沈景澄被捧花上浓烈的气味弄得呛咳不止,眼泪都流了出来。


林舒远甚至还捂着他的眼睛,将他强行推到了餐桌前。


“准备好了吗?surprise~!”


洁白的大理石餐桌上,躺着几块带着血沫的排骨,和炒到发黑的青菜。


滑稽到有些讽刺。


林舒远懊恼地一拍头,


“啊!我忘记了沈先生眼睛看不——”


话还没说完,他猛地捂住自己的嘴,一副说错话的表情。


傅菱玥立刻打手语安慰他,“没关系,景澄她不会在意的。”


林舒远失落地垂下头,用手语说,“为什么我总是什么也做不好。”


“没关系,我还给景澄哥做了芒果蛋糕!”


见状,傅菱玥眼底的怜惜几乎要溢出来,她催促,“老公?你快吃蛋糕啊。”


沈景澄站在原地,攥紧手心。


他忽然觉得很疲惫,嗓音干涩得像是被粗糙的砂砾摩擦过,


“傅菱玥,今天不是我的生日,而是我那个死去孩子的忌日。”


“还有,我芒果过敏。”


傅菱玥一愣,眼神中浮现出几分懊悔,“景澄,我——”


他没有理会她的挽留,转身离开。


回到房间,将林舒远的自责声和傅菱玥安慰他的声音一并关在门外。


不知睡了多久,他被楼下的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。


迷迷糊糊睁开双眼,是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

傅菱玥守在她床边,眼神温柔,“老公,你醒了。”


“我给你做了枣泥山药糕,起来吃一点好不好?”


沈景澄轻轻躲开她的触碰,“不了,我没胃口。”


女人手僵在半空,微微叹了口气,“景澄,别骗我,你还在生气对不对?”


“等忙完了这段时间,我们一起去听音乐会好吗?”


沈景澄别开脸,盯着被子上的花纹,沉默无言。


见状,女人抿唇,一双好看的眉眼微微拧着。


她牵起沈景澄的手,“老公,他为了给你赔罪,准备了兽戏表演。”


他微微皱眉,正想要拒绝,却被傅菱玥不由分说地拉下了楼。


正月的夜晚,寒风刺骨。


沈景澄只穿着单薄的睡衣,好看的眉眼冻得煞白,却被这浓重的夜色遮掩。


他打了好几个冷颤,看到女人怀里抱着衣服,径直走向了林舒远......


她替他穿好厚厚的防护服,戴好手套和头盔,最后珍重万分地吻了吻林舒远的脸颊,


“舒远,别太辛苦,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。”


风裹着她轻柔的声音传入沈景澄耳中,像是一击重锤。


林舒远掀开笼子遮布的一瞬间,沈景澄的瞳孔骤缩。


更新时间:2025-08-23 10:34