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63年,夏
黑江省,大营市。
“舒情,我再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。”
“你想好了,离婚还是跟我回家。”
听着门外男人低沉冷冽的声音,舒情还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谁能告诉她,发生了什么?
飞机失事遭遇空难,身体健康的人都无法生还,更何况她这具破败的身体。
她应该是死了的,只是她好像又活了。
无数信息涌入大脑......
她居然穿书了,成了看过的一本年代文《随军小后妈,甜翻全家》里,男主早死的炮灰前妻舒情。
文中舒情没正式出场过,提到她的只有一句话,“是个不知足的,跟人跑了。”。
开篇女主在婶子的介绍下来到军属大院,如花似玉的姑娘在大院勤勤恳恳当了好长一段时间的“德华”,大院里谁提起她都赞不绝口,说她贤惠乖巧会照顾孩子,谁娶了就享福了。
随后就是女主和男主女儿拉近关系,顺理成章和男主相亲。
书中男主柳长荣,出身农村没有文化,凭着一腔热血在部队里混的风生水起,人生仕途都一路顺畅,后来更是身居高位。
女主马红萍是重生的,她知道男主未来是大佬,重生回来后想尽办法相亲后嫁给他,成了男主女儿的后妈。
男主一开始听了她贤惠会照顾孩子的好名声,为有人照顾女儿娶了她,婚后渐渐被女主拿下,对她宠爱有加。
故事的最后,是子孙满堂的大圆满。
接收完信息,舒情觉得她应该是活不长了。
因为原主是真的有婚外情,已经跑了。
舒情高二时暗恋温柔斯文的男同桌,知道他要考京市大学,努力学习只为能和他上一个大学。
高三上半学期,她的工人父母意外身亡。
骤然失去所有依靠,舒情无心学习,辍学顶替父亲的岗位成了工人,而她的同桌考上大学去了京市。
她从小受宠没干过活,吃不了工作的苦,工作一年就身心疲惫。
工作时失误不断,每天不是这里受伤就是那里受伤,身上的大小伤口就没停过,活像是被厂里虐待了一样。
厂长媳妇看不下去,劝她找个人嫁了,也好有个依靠。
正好赶上男主休假回家相亲,听说男主想找个有文化的,舒情漂亮又有文化,热心的厂长媳妇就推荐了她,说男主是军官,嫁了就能随军。
舒情想着嫁了就不用辛苦工作还有津贴拿,就和男主结婚了。
婚后她很快就怀孕,孩子出生后,为了逃避工作,舒情拒绝男主母亲过来帮忙,自己一直在家带孩子。
但她不知道的是,生活琐碎和带孩子的劳累远比工作更辛苦,筋疲力尽的她无数次幻想,假如她考上大学,这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?
疲惫生活让她对大学更加渴望,久而久之那个考上大学的男同桌就成了她感情的寄托,是她心中白月光的存在。
舒情因此更加厌恶野蛮不开化的男主,两人婚后一直冷战。
孩子两岁半那年,她的白月光回来了。
白月光名校毕业,回到这里成了一所高中的语文老师。
老师打听到她的地址,让人给舒情带了一封信,信中说没想到她嫁人了,鼓励她要积极面对生活。
舒情像抓住了救命稻草,欢天喜地给他回信,两人开始了书信往来。
语文老师文字功底很深,三两句似是而非的古诗词就将舒情哄的晕头转向。
她毅然决然向男主提了离婚。
这年头离婚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,而且又有离不开母亲的女儿,男主冷漠拒绝。
压抑许久的舒情被白月光迷晕了头,趁男主去出任务,转头将女儿托付给邻居,一人去了邻省高中找白月光。
去之后赶上的是那白月光老师和校长女儿孩子的满月酒,老师见到她冷漠的像陌生人,全然没有信中的婉转多情,还礼貌的问她找谁。
原来他早已和校长女儿结婚,老婆坐月子他太过寂寞,想做点什么身边的人又不好下手,这才找了暗恋他的已婚临镇女同学勾搭,原本只想神交,没想到她直接找来了。
原主不是蠢人,看到这里她有什么不明白的,凶狠的瞪他一眼随后就假装洒脱的转身离开。
在无人处伤心大哭,浑浑噩噩一天滴水未进,后面又淋了雨晕倒在路边,被好心大娘带回家里,半夜就高烧死了。
然后她穿来了。
梳理完所有信息,舒情无奈叹气。
原主婚外恋纵然不道德,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人。
造化弄人。
现在,她是另一个舒情了。
重新拥有了健康的身体,呼吸顺畅的感觉,真好啊。
能活着谁会愿意死呢?
她今年也不过二十四岁,只比原主大了三岁。
重获新生,还有了健康的身体,也是难得的幸运了。
“舒情,你别装哑巴,我知道你在里面。”
“你想好了,离婚还是跟我回家。”
听着外面男人语气里明显的冷意和凶狠,舒情有些心惊。
这个烂摊子,她得想办法收拾。
现在是1963年,没几年就是那人心惶惶的动乱十年了,她没有办法保证自己一个人能熬过去。
离婚这条路肯定是走不通的......
大腿就在手边,熟知剧情的她不可能给自己上难度,去放开大腿单独打拼。
结论就是,这个男主她得要。
这么想着,她艰难的张开嘴,发现自己嗓子干疼沙哑说不出话。
这具身体很虚弱。
一天一夜没吃东西,又淋雨高烧,现在情况很不好。
或许,随时都有再次嘎掉的可能。
现在要先找人救自己。
想说话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。
她焦急转头看向门口,心中呐喊,
快进来啊!推门啊!
舒***哭无泪,她不能放弃,怕不出声门外的人以为她默认离婚转身走了。
她强撑着坐起来,手臂一软又摔倒在床上。
与此同时,门立马被人从外面推开。
舒情弯起唇角,晕晕乎乎的想着,
她有救了!
明媚的阳光洒了进来,照亮了狭小却干净的土房子。
门框简陋低矮,身形高大的男人低头迈步进来,背着光就这么站着,看不清他的表情,只能看到硬挺的轮廓。
他穿着绿色军装,肩宽窄腰,身高腿长。
就那么逆光站在门口,在光影下看起来异常高大英俊。
适应了强光,舒情看清了他棱角分明的脸,和锐利目光。
柳长荣冷声质问,
“不起床是决定离婚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