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淮书哥哥,你没事吧!你的手臂都流血了……”
旁人的议论再次传来:“沈念安好残忍啊!”
“对啊,根本没办法沟通,拿起碎片就又砸又骂!”
“今天还是同学聚会呢,简直不敢想象林淮书在家还要遭受多少虐待。”
我怔怔地停止了泄愤般的迁怒。
其实,他们说的没错。
林淮书娶我,本就是一场无妄之灾。
我因为残疾变得暴躁易怒阴晴不定,对他更是动辄打骂。
贺斯语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。
“沈念安,淮书哥哥原本应该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闪闪发光,而不是被一个暴躁易怒的瞎子捆绑一生。”
“你放过他吧……”
放过……他?
她说完没多久,我就听到摔倒的声音。
我下意识伸手,就发生了刚才那一幕。所有人都以为是我推了她。
虽然是低级幼稚的计谋,但大家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她。
因为在老同学眼里,我就是一个暴躁激进的……疯子。
贺斯语急切地担心我听得清楚。
“淮书哥哥,赶紧去上药吧,你的伤口需要尽快处理,不然会感染的。”
我不知道他们正在怎样彼此怜惜,只听到林淮书轻声道:“不用。”
“今天给大家添麻烦了,我先带安安离开。”
同学们仿佛变了一张面孔,连声音都变得温和起来。
我不知道林淮书是以怎样的面孔对待老同学的关心,我只知道自尊心那么强的他,彼时同学的关心何尝不是另一种羞辱。
我烦躁地打开林淮书的手,冷冷地开口:“我没有推她!”
“我知道。”
他的语气温柔又无奈,仿佛在哄胡闹的小孩子。
“我真的没有推她……”
“好,你没有。”
我沉默地流泪,任何言语都显得空洞。
没有人相信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