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半的贤妻凌晨三点半，我从噩梦中惊醒，发现身边空无一人。
卧室门缝透出一线光亮，还伴随着细微的窸窣声。
我轻手轻脚地下床，推开门的瞬间，看到张莉正背对着我，在厨房灶台前忙碌。"
老婆？"我***眼睛走过去，"大半夜的做什么呢？"她猛地转身，手里的汤勺"当啷"掉在地上。
灶台上的砂锅冒着热气，一股浓郁的中药味扑面而来。"
老、老公..."她脸色苍白得像纸，"我...我看你最近加班太累，想给你炖点补汤..."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——凌晨三点三十七分。"
这个点炖汤？"她慌乱地撩了下头发，强笑道："我...我睡不着嘛..."我弯腰捡起汤勺，发现灶台抽屉微微敞开，里面露出半本黑色笔记本。
张莉突然冲过来，"砰"地踢上抽屉："老公你去休息吧，汤好了我叫你！"被她推回卧室后，我盯着天花板再无睡意。
张莉最近太反常了。
结婚半年，她温柔贤惠得不像真人——每天早起给我挤牙膏，衬衫永远熨得笔挺，连我妈的生日都记得比我还清楚。
朋友们都说我捡到宝了。
可上周我偶然发现，她手机通讯录里所有联系人的备注都是"客户A""客户B"。
当时她笑着解释："以前做销售养成的习惯啦。"
但现在，凌晨三点的补汤、诡异的黑笔记本、还有她刚才那个惊慌的眼神...我摸出枕头下的手机，给死党陈默发了条微信："帮我查个人。"
——第二天早餐时，张莉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，给我盛了碗皮蛋瘦肉粥："老公趁热吃。"
我盯着她纤细的手腕："昨晚的补汤呢？""啊...火候没掌握好，糊了。"
她低头搅着粥，"我明天再炖。"
去上班前，我假装忘拿钥匙折返，正好看见她端着那锅"糊掉"的汤倒进马桶，还用力按了三次冲水键。
公司楼下，陈默蹲在花坛边等我，胡子拉碴像是一夜没睡。"
老李，你媳妇有问题。"
他递给我一个文件袋，"张莉这名字是假的。"
我翻开文件袋，第一张就是张莉的假身份证复印件，真名写着"王艳"。"
她在婚恋网站注册了七个账号，人设从海归白富美到山村励志女都有。"
陈默划开手机给我看截图，"最绝的是这个——"屏幕上是一张病床照，脸色苍白的"张莉"挂着点滴，配文："确诊尿毒症，但依然相信爱情。"
我胃里一阵翻腾。
这张照片拍摄日期是我们领证前一周！"还有更刺激的。"
陈默压低声音，"她前两任丈夫都死了，一个车祸，一个溺水，保险赔了四百多万。"
我腿一软，差点跪在地上。
——下班回家，屋里飘着红烧肉的香味。
张莉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，哼着歌的样子像个天真无邪的少女。"
老公回来啦？"她小跑过来帮我拿包，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，"今天有你最爱吃的..."话没说完，我一把攥住她手腕："王艳。"
她的笑容瞬间凝固。"
或者我该叫你...张小姐？李太太？还是...亲爱的客户S？"2完美妻子的真面目高压锅的尖啸声戛然而止，厨房里只剩下张莉急促的呼吸声。
她盯着我，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，嘴角却慢慢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："老公，你在说什么呀？"我松开她的手腕，从手机里调出陈默发给我的照片——那张她躺在病床上装尿毒症的照片。"
解释一下？"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，突然捂着胸口蹲了下去："药...我的药..."我冷眼看着她表演，没有动。
她蜷缩在地上抽搐了一会儿，见我没反应，又自己慢慢爬起来，脸上的痛苦表情瞬间消失："李浩，你比我想象的聪明。"
这语气完全变了一个人，冰冷而生硬，和平时那个温柔似水的张莉判若两人。"
所以，你到底是谁？"我强压着怒火问道。
她慢条斯理地解下围裙，捋了捋头发："坐下说吧，这个故事有点长。"
我站在原地没动："就这样说。"
她耸耸肩，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，自顾自地喝了一口："王艳是我的本名，张莉是我第三个身份。
第一个身份叫林小雨，第二个叫赵婷。"
"你前两任丈夫怎么死的？"我直接问道。
她笑了，涂着唇膏的牙齿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："意外啊，都是意外。
保险公司不是都调查清楚了吗？"我胃里一阵翻腾。
陈默说的没错，这个女人手上可能真的有两条人命。"
你想要什么？钱？""一开始是钱。"
她歪着头看我，"但现在，我发现你比钱有趣多了。"
她突然靠近一步，我下意识后退撞到了餐桌。"
你知道吗？"她伸手抚摸我的脸，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，"你是第一个发现我秘密的人。"
她的手指冰凉得像蛇："这让我有点舍不得杀你了。"
我猛地推开她："你疯了！我现在就报警！""报啊。"
她悠闲地坐回椅子上，"你觉得警察会相信谁？一个刚结婚半年就怀疑妻子杀人的丈夫？还是我这个连续三年被评为社区'最美媳妇'的贤惠妻子？"她的话像一盆冰水浇在我头上。
确实，张莉在邻里间的口碑太好了，好到不真实。"
更何况..."她晃了晃手机，"你刚才的话我都录下来了。
你说我杀了前两任丈夫？证据呢？我可以告你诽谤哦。"
我这才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怎样的困境——我娶的可能不仅是个骗子，还是个高智商的***人格者。"
你到底想怎样？"她站起身，慢慢走向卧室："今晚我睡客房，给你一晚上考虑。
要么陪我演完这场恩爱夫妻的戏，要么..."她回头冲我一笑："你就和你前两任前辈作伴去。"
卧室门关上后，我瘫坐在沙发上，发现自己的手抖得拿不住手机。
陈默的微信就在这时跳出来："老李！我刚查到更可怕的事！张莉可能不止杀了两任丈夫！她第一任丈夫死前买的保险，受益人写的是她弟弟！但她根本没有弟弟！"我盯着这条消息，突然想起一件事——张莉说过她有个弟弟在国外读书，但每次我问起具体情况，她都会岔开话题。
我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房，打开电脑搜索"王艳弟弟"，跳出来的第一条新闻就让我的血液凝固了——《离奇失踪！22岁大学生王磊已失联五年》，配图是一张和王艳有七分相似的年轻面孔。
报道最后一段写道："王磊姐姐王艳表示，弟弟可能卷入传销组织..."日期是五年前，也就是张莉第一个"丈夫"死亡前三个月。
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形成：如果她连亲弟弟都能下手...书房门突然无声地开了，张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："找到你想找的了吗，老公？"3恶魔的交易我猛地合上笔记本，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。
张莉倚在门框上，手里端着那碗本该"倒掉"的补汤，热气在灯光下扭曲成诡异的形状。"
趁热喝吧，"她微笑着走近，"专门为你熬的。"
汤碗被推到我面前，浓稠的褐色液体里浮着几片可疑的黑色药材。"
不饿。"
我把碗推开。
她的笑容僵了一瞬，随即又恢复温柔："老公，你这样我会伤心的。"
我盯着她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指："王磊在哪？""啪嗒"——汤勺掉进碗里。"
谁？"她的表情毫无破绽，但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。"
你弟弟，失踪五年的王磊。"
我点开电脑上的新闻页面，"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城西水库，和你第一任丈夫死亡地点一样。"
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张莉慢慢放下汤碗，突然一把掐住我的脖子！"你查我？！"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我的皮肉，声音却依然甜美，"李浩，我给过你机会的..."我拼命挣扎，撞翻了桌上的台灯。
在黑暗降临前的最后一秒，我看到她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。
——再次醒来时，我躺在医院病床上，手腕被约束带绑在栏杆上。"
醒了？"穿着白大褂的张莉俯身检查我的瞳孔，"医生说你是突发性脑梗，幸好送医及时。"
我张嘴想喊，却发现喉咙火辣辣的疼，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。"
别激动，"她温柔地抚摸我的脸，"你现在的状况不能受刺激。"
病房门开了，一个陌生医生走进来："家属请出去一下，我们要做检查。"
张莉依依不舍地离开前，在我耳边轻声道："老公，我很快回来。"
等门关上，医生立刻压低声音："李先生，我是陈默的朋友刘医生。
你血液里有大量镇静剂成分，根本不是脑梗！"我拼命眨眼示意明白。"
听着，"他快速解开我的约束带，"你老婆在给你办转院手续，说是要送你去更好的医院。
但那个医院的神经科主任是她'前夫'的朋友！"他从口袋里摸出我的手机："陈默让我给你的，他说你知道该怎么做。"
我刚把手机藏进病号服，门外就传来脚步声。
刘医生迅速恢复约束带，装模作样地检查仪器。
张莉带着两个穿黑西装的男子进来："老公，我们转去仁和医院好不好？那里的赵主任是脑科权威。"
我看着她身后那两个彪形大汉，突然明白这就是她处理"前夫"的方式——制造医疗事故，然后以家属身份签字火化。"
家属请签一下转院同意书。"
刘医生递过平板电脑。
张莉低头签字的瞬间，我悄悄用指纹解锁手机，盲打着给陈默发定位。
当推床经过护士站时，我用尽全身力气翻下床，一头撞向消防报警器！刺耳的警报声中，我嘶哑着喊出："她要杀我！王艳要杀我！"人群瞬间骚动起来。
张莉脸色大变，冲那两个黑衣人使了个眼色。
就在他们向我扑来的瞬间，医院保安和陈默同时从两侧冲了出来！"警察！别动！"张莉的反应快得惊人，一把扯过旁边的输液架砸向消防喷淋头。
在水幕的掩护下，她像条鱼一样溜向安全出口。
混乱中，我看见她回头看了我一眼，用口型说了句话。
虽然没声音，但我读懂了："游戏继续。"
——做完笔录已是深夜。
警方在张莉的公寓里搜出了三本不同姓名的护照、五部手机，还有一本详细记录着"客户资料"的黑色笔记本。"
老李，你看这个。"
陈默递给我一张照片。
照片上的张莉站在一艘游艇上，旁边是个白发老人。
我认出来，那是本地著名的航运大亨，两年前"意外"落水身亡。"
她根本不是职业婚骗，"陈默声音发颤，"她是职业杀手！专挑有钱的老头下手！"我翻着那本黑色笔记本，突然在最后一页看到我的名字，后面写着："李浩，32岁，父母双亡，独子，房产两套，保险受益人：妻子张莉。
备注：已完成投保，等待期90天。"
日期是三个月前——我们结婚的那天。
我的手开始发抖。
原来从领证那一刻起，我就已经被标记为"待处理目标"了。"
还有更糟的，"陈默吞了吞口水，"警方查不到王艳的真实身份。
指纹库里没有记录，DNA比对也找不到匹配。"
病房窗户突然被风吹开，一张纸条飘了进来。
上面打印着一行字："亲爱的，我们的婚姻还有87天到期哦~"4猫鼠游戏出院后，我直接搬进了陈默家的客房。
那张写着"87天"的纸条被警方当作证据收走了，但数字已经深深刻在我脑子里——87天后，我的保险等待期结束，到时候我的"意外死亡"就能让张莉拿到巨额赔偿。"
你得赶紧变更保险受益人。"
陈默扔给我一罐啤酒，"最好今天就办。"
我摇摇头："那样只会打草惊蛇。"
手机震动，是刘医生发来的消息："你血液里的镇静剂成分很特殊，含有一种叫'***'的植物毒素，微量就能致命。"
我上网搜了***的资料，后背一阵发凉——这种毒素会导致心律失常，尸检很容易被误判为心脏病发作。"
老陈，帮我查查张莉前两任丈夫的尸检报告。"
陈默敲了半天键盘，突然倒吸一口冷气："操！第一个死于'心源性猝死'，第二个是'溺水引发心脏病'！"我们面面相觑。
这手法太专业了，绝不是普通骗子能做到的。
第二天一早，我戴着帽子和口罩去了张莉常去的中药店。"
有没有乌头？"我压低声音问柜台后的老头。
老头推了推老花镜："处方药，得有医生..."我直接拍下张莉的照片："这女人来买过吗？"老头的表情瞬间变了："她、她说是给老公治风湿...""什么时候？""就上周！"老头翻出记录本，"买了50克，还特意问怎么提取有效成分..."我正要追问，药店玻璃门突然映出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张莉正站在马路对面盯着我！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。
她穿着从未在我面前穿过的黑色风衣，长发扎成利落的马尾，完全不像平时温柔居家的模样。
我们对视了一秒，她突然笑了，抬手做了个开枪的手势。
我转身就从后门冲了出去。
——陈默家楼下停了两天的那辆银色轿车不见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辆白色面包车。"
你太紧张了，"陈默不以为然，"她怎么可能找到我这..."话音未落，门铃响了。
监控屏幕上，快递员捧着个蛋糕盒："李先生在家吗？您的生日蛋糕。"
我和陈默对视一眼——今天根本不是我的生日。"
放门口吧！"陈默喊道。
快递员离开后，我们用晾衣杆远远地挑开盒盖——里面是个精致的奶油蛋糕，上面用红果酱写着"85天"。
蛋糕中央插着张照片，是我昨天在药店的监控截图！"她***你！"陈默声音都变了。
我翻过照片，背面用口红写着："老公，中药伤身，下次我给你熬汤~"陈默立刻报了警。
警察来取证时，在蛋糕夹层里发现了一小包白色粉末。"
初步检测是***，"警官脸色凝重，"这已经构成谋杀未遂了。"
当晚，我做了个噩梦：张莉站在床边，用注射器往我静脉里推注不明液体。
惊醒时，发现手机有十几个未接来电，全是房产中介。"
李先生，您太太说要紧急出售你们名下的房子，价格比市价低30%..."我立刻给保险公司打电话，果然，张莉也申请过变更受益人，但因为需要双方签字被拒绝了。"
她在加快进度，"陈默分析道，"可能觉察到警方在查她。"
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："如果保险到期前我死了，她能拿到赔偿吗？"陈默查了条款后脸色煞白："条款里写的是'等待期内意外身故，返还已交保费'...但她可能根本不在乎钱！"我猛地站起来："什么意思？""想想看，"陈默声音发抖，"一个连环杀手，精心设计的游戏被猎物识破了...她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？"我浑身发冷——不是钱，是赢。
哪怕拿不到赔偿金，她也要在"87天倒计时"结束前杀了我，完成这场完美的谋杀。
手机突然亮起，陌生号码发来一张照片：陈默家楼下的面包车，驾驶座上赫然是那个"快递员"！附言只有一行字："老公，***好玩吗？"5死亡倒计时我一把拉上陈默家的窗帘，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。"
她就在外面，"我压低声音，"那个假快递员是她的同伙！"陈默从猫眼往外看，面包车还停在那里，但驾驶座已经空了。"
报警吧，"陈默手指发抖地拨着110，"这他妈已经不止是威胁了..."电话接通前，我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视频短信。
点开后，画面里是我们公司的办公室，一个穿保洁制服的女人正往我的茶杯里倒白色粉末——虽然戴着口罩，但那双手我绝不会认错，无名指上还戴着我们的婚戒！视频定格在她抬头看监控的瞬间，眼神冷得像毒蛇。
文字附言："老公，明天记得喝茶哦~倒计时83天""操！"陈默抢过我手机就往外冲，"我去公司帮你拿那个杯子当证据！"我拽住他："不行！她肯定派人守着！"我们决定玩个反间计。
陈默联系了他在警局的朋友，而我给张莉回了条消息："老婆，我们谈谈。"
十分钟后，她回复："好啊，老地方见。"
——"老地方"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咖啡厅。
我提前两小时到，躲在对面书店二楼观察。
下午三点整，张莉出现了。
她穿着我送她的那条白裙子，头发柔顺地披在肩上，看起来纯良无害。
但当她推开咖啡厅门的瞬间，我注意到她右手一直放在包里——那里肯定藏着什么。
我拨通她电话，透过玻璃窗看到她诧异地掏出手机。"
我在马路对面，"我盯着她的一举一动，"你包里有什么？"她的表情瞬间冷下来，但声音依然甜美："老公，你吓到我了...我只是带了防狼喷雾...""放下包，双手放在桌上。"
她居然照做了，然后冲着我的方向嫣然一笑："满意了吗？"我正要说话，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。
回头看见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，递给我一个信封："李先生，您太太让我转交给您。"
我下意识接过，那人转身就走。
拆开信封，里面是张体检报告——尿毒症晚期诊断书，患者姓名赫然是我！"现在相信我是为你好了吧？"张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，"那些药都是治病的...老公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