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起枝桠,在姜颂恩写的边上,行云流水地落下二字,卫迹。
字迹遒劲有力,潇洒飘逸。
卫字就三笔,姜颂恩都能写得歪七扭八,像三只小虫子在乱爬,毫无美感可言。
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,垂着眼不敢看。
“你的夫君只教你识字,不教你写字?”“不是,他教的,是我太笨了,总是写不好。”
“没有教不会的学生,是他不会教。”
姜颂恩还想解释什么,却被他打断,“过来,我教你。”
他写一笔,然后姜颂恩仿一笔,但是始终没有模仿到精髓,反而有种东施效颦的窘态。
魏霁着实看不上姜颂恩的字。
他走到姜颂恩身后,附身握住她执着枝桠的手,他的声音近在耳畔,“手腕放松。”
可他们之间的距离如此近,怎么叫姜颂恩放松得下来,她的脊柱是紧绷的……手好像也不是自己的一样,被他的手带动,枝桠在地上移动,一笔一画写得很清晰。
“会了吗?”“我……我自己试试。”
姜颂恩很小声地说,除了夫君,她不习惯和别的男子如此贴近。
“难吗?”只是两个字而已,多练练总能练好看。
但这话姜颂恩只敢放在心里说,她摇摇头,“不难。”
“所以,我说,是他不会教。”
姜颂恩轻眨了下眼睛,听着没问题,细品一下怎么又觉得怪怪的……“不是说要去找路吗,现在去吧。”
在姜颂恩还没品出来之前,魏霁又自然地扯开话题。
姜颂恩的注意成功被转移,练字什么都是次要的,活命才要紧。
“这附近有一条小溪,我们喝的水都是在那取的,或许我们顺着小溪走可以找到出路。”
姜颂恩提议道。
“嗯。”
他们原先的落脚的地方许是快到了小溪的末尾,很窄,水流很细。
越往深处走,小溪越宽,水流也湍急了起来。
不知走了多久,姜颂恩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,“这……这是小溪的源头?”一道瀑布如银链垂挂,雪白的浪头比岩壁的山头还要高,浪涛一个接一个,卷起了巨大的漩涡,水潭上方雾气氤氲。
“出路、出路不会在这后面吧……?”她平日里画本子看多了,画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。
若想到瀑布之处,只有眼前的水潭可通往。
“潭水太深,不可。”
魏霁目光锐利,得出结论。
“大人,你看,那处崖壁上有藤蔓!”姜颂恩指着一个方向。
他们先前掉落的悬崖处没有藤蔓,她不会武功攀爬不上去。
现在不一样,她可以先爬上去,然后去叫人,让大人拉住藤蔓,把他拉上来。
魏霁观察四周的地形和环境。
他们一路走过来,杂草丛生,就连虫子都没有遇到多少,只有姜颂恩采果子的树繁枝茂盛。
此处有藤蔓,必有反常。
就在魏霁决定走还是留时,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。
“此处不是你们能待的,速速离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