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着一扇门,我被迫看着监控里那些人锥子一样的眼神正盯着门里面。
	始作俑者匍匐在我身上,用只有耳朵紧贴着嘴巴的声音对我说:「你待会儿可以叫得大点声,让他们听到,然后冲进来,杀了我。」
	说着,靳嘉言无视我的抗议,将我双手按在了身后。
	妈的,我最讨厌这个了。
	我试图在他解皮带的时候挣脱掉。
	他却毫不在意地自言自语:「我欠了很多钱,多到他们会把我从里到外肢解开,分类卖钱。」
	笑死,谁会在意啊。
	「……」
	不知道过去多久,手腕终于松了。
	我愤怒地把他的皮带摔在地垫上,一只手扶着腰,另一只手戳着他的鼻子不满道:「别忘了现在谁才是强取豪夺的人,我是你的金主!你只能按照我的意愿行事。」
	「那你对我有什么要求……」靳嘉言面色早已恢复如初,「……金主?」
	「首先。」我思考了一下,「不许自杀。」
	「嗯。」
	我:「少装逼。」
	「……嗯。」
	我丢了张新卡,姿态放得很高:「这是以我的名义开的,里面是我这些年的存款,得有四五个亿了。」
	在他惊讶的目光中,我又搬出好几个房本,以及一堆装着整钻宝石以及翡翠的盒子,附带了一堆鉴定证书:「这些拿去兑了,也得九位数往上。」
	我双手叉腰,享受从他那里剥夺来的装逼的权利:「都拿去还债,至少活下去的资格有了。」
	「……嗯。」靳嘉言目光扫视一遍,「要我怎么做?」
	我有点不爽他的语气。
	听起来我这大方而又波澜壮阔的拯救,倒像是成了拿捏他的手段。
	不过没关系。
	因为拿钱砸人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。
	「我会取出我牙齿里的定位追踪器。」
	我观察着他的表情:「然后把它装到你的身体里。」
	靳嘉言抬眸,跟我对视。
	简单的一个动作,就让我后背出了汗,身体隐秘的角落在长期随机掉落的「惩罚」中,变得会率先感受到危险。
	我回忆着他在我身上的操作:「从现在开始,你的一举一动要受我摆布,出门要报备,身上所有的电子产品都要跟我共享密码,啊不,共享同一个账号,而且,你身边不可以出现任何异性。」
	「对了,」我很仔细地补充,「牙膏我不喜欢薄荷的,记得换成柠檬的。」
	靳嘉言的视线始终在我身上。
	半晌他才缓慢地开口:「你还挺适合玩强取豪夺。」
	「那么。」他语气不明,听不出情绪,「你也会像我惩罚你那样,狠狠地惩罚我吗?」
	……
	「想得美。」
	3
	在接下来的几天里,我按照内心那点变态的想法,把那些个折磨人的方法一一用在了靳嘉言的身上。
	——包括那枚定位追踪器。
	现在那枚小可爱被死死地卡在了靳嘉言的上排倒数第三颗牙里。
	每天傍晚,我都会让他真空上阵,然后系着围裙给我表演做饭。
	是的,表演做饭。因为他并不会真的做饭。
	而我喜欢看男人做饭。
	谁还没点癖好了。
	他当初还让我穿着皮肤给他表演上课呢。
	从他答应被我强取豪夺的那天起,他就没了电子产品的自主使用权。
	他现在的手机、平板,包括电脑,全部登录着我的账号。
	一举一动我都能实时观察到。
	至于他的人身自由,根本不需要我控制,他现在全世界都是找他追债的,根本出不了门。
	深夜,被半软禁在家里好几天的靳嘉言蹲在椅子上吃饭。
	我歪在沙发上欣赏。
	「我觉得你身下的这个椅子不错。」我灵光一闪。
	靳嘉言下意识伸手感受了一下椅子的硬度和角度:「不太行,太硬了你会疼。」
	「有你垫在下面,我疼什么?」我挑眉。
	「……」靳嘉言放下碗筷,慢吞吞地咽下去最后一口,「好啊,我也想看看你在上面卖力地为我跳舞的样子。」
	?这是什么变态发言?
	我才是 S!
	又是一个深夜,靳嘉言坐在电脑桌前忙碌着什么。
	我靠在门框。
	不知道过了多久,他接起一个电话。
	就是现在。
	我迅速钻进办公桌下。
	托靳嘉言的福,这个办公椅的两只前腿是有锁的。
	靳嘉言正在跟电话里的人吵架,两条腿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我上了锁。
	等他想要反抗的时候,已经动弹不得。
	电话那头的人纠缠不休,大有越说越凶的架势。
	靳嘉言则在我的攻势下逐渐分心。
	我顺着解开的衣服一路亲了上去,然后直接将椅子放平。
	靳嘉言安静了下来,房间里只剩下电话里骂骂咧咧讨债的声音。
	我用口型说:「你不是喜欢在被讨债的时候做吗?你继续。」
	靳嘉言脸色又青又红,咬着牙不再出声。
	我动作不停,透着高级和严肃的纯黑色办公椅摇晃了起来。
	——伴随着时不时的骂娘声。
	在晃动到顶峰的前一秒,我突然停了下来,然后帮他扶正了还在通话中的手机:「不好意思,是不是打扰到你了?」
	靳嘉言双目迷离,满眼的不尽兴和不可置信。
	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我的身影就这么走了出去。
	妈的,好爽。
	这样潇洒的日子我很满意。
	但没过多久要债的就又找上门来了。
	「那么多钱都没填完坑?」
	靳嘉言捏着围裙边:「滚雪球,滚着滚着就……」
	「那你怎么不早说!」
	靳嘉言:「看你太高兴了,想让你多高兴几天。」
	……呵。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