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戏路太窄,我人虽红,但拿得出手的作品没有,剧组提供的角色也就那么几类。
大多数都是妖艳女配、恶毒女二、黑心小白莲这种。
达叔在我脑袋里颠着二郎腿:「妖妃演多了看着也腻烦,你下海接着炒绯闻去吧,炒个大的,一劳永逸。」
他让我去的,是南洋一个知名的富豪游轮 party,那地方和秦少那家会所的荒唐程度可不是一回事儿。
登船陪伴富豪们玩乐的都是野模和伴游。
即便是不入流的十八线女明星,也没人愿意去那里自毁身价。
我有些胆怯,达叔只是呵呵一声:「每个圈子的顶层,都竞争激烈,门槛又高,别人走通的路都已经挤满人了,你就知道你一定能跑赢通胀?做大事者,得有些逆向思维,懂吗?要不我总说女人不行,太在意这些边边角角,名声和名气比起来,算个屁啊!」
我感觉达叔好像很讨厌这套世俗攀升理论,但不知道为什么,依旧用这套理论在打造我。
他也很讨厌女人,但他却依旧在帮助我这个女人。
他让我在码头上下车假装被拍到,再之后铺天盖地买通稿,自己炒自己去了游轮 party。
「咖位抬上去,下一件就是名气广度,这个世界根本不缺少新鲜的肉体,缺少的是新鲜的八卦,但八卦,也分世人爱听和不爱听的。」
达叔亲自操刀给我炒绯闻,他迎合媒体喜好,给我编了混血身份,又翻出我当年那些捕风捉影,莫名其妙的擦边小道消息,配合大众口味。
一时间,大家都好奇我到底参没参加那个游轮 party,所有娱乐圈名侦探、明星纪检委、狗仔记者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。
他们寻找真相的同时,我的名字出现在街头巷尾的各个场景,「我」这个 IP 下沉到了基层市场,我根本没有上过那艘游轮,自然不怕人扒,靠着一场茶里茶气的记者澄清会,我一夜爆火,凭借这次国民级的知名度,我也借此做高了自己的身价。
再回到我起步的那个城市时,我彻底敲开了上流社会的大门,站在他们身边展示最昂贵的珠宝,给他们的宴会增添美艳的色彩。
偶有流转,我在活动场地瞥见那些曾经出入会所的公子哥,每到那时,我都无尽感慨,不到两年时光,我已非我,都能站在权贵的对面了。
做观众的时候,我不明白有的人为什么明明没有作品,却商业价值那么高,直到自己也成了那种人,我才知晓,原来在这个浮华的世界,名气即是财富。
挤进了更上层的圈子,见识到了更多的人,我终于体会到达叔所教的,才是这个行业的生存法则。
每一位当红女星,身体里好像都住着一个老男人。
她们就像男人了解男人一样,观察透彻,反应敏捷,总是能迅速捕获男人们那一刻想要的情感要素,适时奉上娇媚、清纯,或者崇拜。
在富豪老板拉着她们的小手侃侃而谈寂寞心情与成功心路的时候,她们娇笑着应和,顺手从老板兜里掏钱掏资源。
女性拥有母性的本能,先天注重情绪感受高于得失利弊。
不是每个人都能用自己仅有的先天优势,换取有限的资源和机会,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将其牢牢把握,向上攀爬。
每到这个时候,我都会有一瞬愣怔,这个世界本就追名逐利,礼乐崩坏,或许是我顿悟得太晚了,浪费了多少好时光花在努力提高自身上,努力错了方向。
但好在我还足够年轻,有更多的试错空间。
随着我身价的提升,达叔反而愈显疲惫,他时不时叹息一声,我也不知道他在叹息什么。
这样造星他肯定不是第一次,他明明又一次成功了,却好像也又一次迷茫了。
事情的转折,来源于我接到一个综艺,碰到了郭影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