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当中有些喝了点酒,似这几句话听太多了,于是怂恿并联合其他人一起将他打成了这个样子。
	「他们还真当农村什么都没有,幸好老子提前在屋子里安了隐形摄像头,打了人,还想要钱,门都没有。」赵业永冷冷一笑。
	「法治社会,被打还是有好处的,否则敢这么对我,非得找机会弄死他们。」
	说完看向我:「苏寒,你不一样,我们是同学,你的钱我肯定会还的,给我点时间好吗?」
	我听了不知为何,突然不寒而栗。
	他的语气无悲无喜,总感觉像是在警告。
	我突然想起,要钱的这些人一旦打人之事被曝出,能要回欠款的几率很小,这样自己岂不更成了赵业永的最大债主?
	作为血杀游戏的发布者,想要无债一身轻,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我是最好的选择。
	7、
	回到家已经是晚上。
	安邦打电话说有些营销费用审批急着签字。
	可我哪有心情再回公司?
	公卫里依旧在滴血。
	滴答滴答的。
	每滴落一次,总感觉体内鲜血流失一点。
	我心里一寒,赶紧回到客厅开始仔细盘点今日的收获。
	根据调查,谷学强的行迹很可疑。
	白晴的话,那本笔记本看着很有问题。
	还有赵业永最后看似安慰的警告。
	全都越想越有嫌疑。
	可机会只有两次,要怎么去选择?
	我不得不重新对三人进行嫌疑程度排序。
	首先从利益的维度来讲,牵扯重大的是谷学强与赵业永。
	换算成金钱,赵业永欠债几十万,可一旦上位,总经理所能带来的收益可远不止这些。
	不过相对来讲,谷学强目前收入不菲,而对赵业永来说,一旦几十万欠款消失,几乎等于从债务中解放了。
	显然就权重而言,赵业更大,也更有嫌疑。
	这时,我突然想到了今日两人的表现。
	谷学强的反应确实很怪,血迹、诡异反应等,还破天荒关心我的私人行踪,状态完全不似平时。
	而赵业永的话,虽然有些警告的意味,不过即使没有血杀游戏,遭遇今日情况,也很可能会有如此反应。
	一瞬间,我又倾向于谷学强更有嫌疑。
	三者排除一个,接下来我开始对比谷学强与白晴。
	哪怕两次机会,还是能少用一次就一次。
	两相对比,我跟谷学强是纯粹利益冲突,没有其他。
	白晴就不一样,虽有利益冲突,但更多是基于当时我对其下狠手的仇恨情绪。
	我干销售很明白,情绪这个东西,一旦起来,可谓奋不顾身,哪怕千金万金都能舍去。
	这么一对比,似乎白晴的嫌疑更高。
	可再一想,白晴如今住得比我还要好,生活水平肯定不差。
	当初她之所以恨我,主要是我让其财产、工作等尽失,归根结底是对生活水平的打击,让她活得生不如死。
	然而现在白晴不仅不是这样,反而活得非常滋润,还有动力冒这么大险取我性命吗?
	那本笔记本确实很奇怪,可保不准和她的现状有关,不确定性实在太大。
	思来想去,还是觉得,谷学强的嫌疑最大。
	我来到公卫旁边,沾着滴落的鲜血,在镜子上写下了「谷学强」的名字,然后满怀紧张地等待结果。
	刚写完,镜子上再次出现了血字。
	「回答错误,还有最后一次机会。」
	我的心跌倒了谷底。
	一整天没心情吃饭,被这么一刺激,差点晕倒。
	我扶着墙壁看向镜面。
	竟然不是谷学强,那会是谁?
	白晴,还是赵业永?
	二者之间,哪一个都很有嫌疑。
	可机会只有一次了。
	8、
	我在客厅里来回踱步。
	时间一点点过去,转眼已经夜里十点多了,还有八个多小时的时间。
	可还是没什么解决办法。
	最后一次机会,必须确保万无一失。
	突然,我停止了踱步。
	想到万无一失,我突然想起来,规则中提及游戏是双向的。
	这是不是说,血杀游戏规则对发布者同样有效,只是角度从接收者变成了发布者。
	即若我猜中,游戏发布者会因失血过多而死。
	我越想越有道理,于是打开手机,斟酌下用词,发条信息:「我都知道了,发布者。」
	为确保接收者能看见,短信、微信都发一遍。
	不仅发给白晴与赵业永,所有手机里的联系人都发了个遍。
	机会只有一次,生命只有一次。
	赌不起。
	万一不是白、谷两人就麻烦了。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