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初,我和江季白因为工作调任,搬了办公室,我们的位置挨得很近。
我一直把他当前辈。
他很绅士,很会照顾女性。
有一回,他顺路送我回家。
封衍抱我的时候,闻到男士香水味。
我如实告诉了他原因。
然后江季白请了两周的假。
后来他返岗,我问了才知道。
他说他被一条黑蛇咬了,在 ICU 住了一周。
我那时候没怀疑封衍,他在我面前一直装得很乖。
直到我撞见他露出原形,黑色尾巴。
加上江季白说,他住在五十一楼。
大冬天,一条黑蛇无缘无故爬上五十一楼,还非常精准地给江季白手臂咬出个「X」形状。
肯定是封衍干的!
他最会装乖了!
听到我对江季白说没离婚,封衍松了神色,凑上来抱着我嗅了很久。
现在我懂了,他其实一直在闻我身上有没有其他人的味道。
狗一样将我闻了个遍,他才将下巴搁在我颈窝,骄傲地笑了笑:「只有我的味道。」
我僵直着身体,心想,动物的习性一点没变,这么喜欢标记猎物。
我推开他,装作不经意问起:
「你不是在英国吗?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?」
他面色一滞,胡诌道:
「国内有个紧急会议,提前回来了。」
「是吗?我看你上午 IP 还在英国。」
他有些慌,佯装淡定。
眼神飘向别处,不敢与我对视。
「可能是手机没反应过来?」
他凑过来,「我没有骗你的。」
表情那叫一个天真无邪。
他这妖怪,挺了解人类社会的各种习惯,但没学会撒谎。
看我时露出慌乱无措的小表情,就差把「我在撒谎」四个字写脸上了。
我从他手里拿过手机,加快脚步出卧室。
和他共处一室才最危险。
他现在不吃我,是因为要养着我当血包。
刚到门口,我收到一条消息,果果发来的。
「蛋黄吃多了也可能验出怀孕,过来查查,如果你们真要离婚,这个孩子你好好考虑。」
我回复:「好。」
封衍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。
我转身冷漠道:「没到睡觉的时候,不要靠近我。」
反正他睡觉也是为了吸血。
指不定啥时候吸嗨了,把我一口吞了。
他露出犯错的小表情,蓦地又浮现半分疑惑。
「我是喜欢你,才和你——」
「打住。」
他乖巧噤声。
人的话尚不能信,何况把我当食物的妖怪。
他们可是有本性在的。
9
我对封衍三令五申,我要静静,让他不要打扰我。
他之前向来惯着我。
如今也一样,以为我对他的身份毫无察觉。
我说要去程果那里。
他不敢跟着,跑去书房找了半天,拿出一条散发着异香的手链给我戴上。
他不动声色地咬了咬下唇。
「不然我就和你一起去。」
我只好伸出手。
戴好后,我才发现那链子解不开。
想来应该是用于追踪的。
我抓了包就往门口走。
封衍跟过来,就那样傻愣愣站在门边,望着我。
他在等我的告别吻。
先前那两年,我们任何一方出门,都要给告别吻。
但是自从我发现他的身份,我总是急匆匆地离开。
他走的时候,我也不去门口送他。
最初他有小脾气,我直接略过。
他也就不再问,只是每次可怜兮兮地望着我。
「把门关上。」我冷冷道。
说完,我转身下楼,也没去看他的表情。
今天天气不错,没有深秋的凉意。
我去了程果所在的医院,检查后,到她办公室等待。
「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?
「和封衍怎么突然要离婚,你们那两年可是走到哪儿都跟个连体婴似的。」
连抛两个问题。
我笑了笑:「找个道士问问这个孩子能不能留。」
「你什么时候信这些了?」
护士进来,把报告拿给她。
我坐在一旁等待。
程果边看边皱眉。
「怎么了?」
她抬眼。
「你再去做一次检查。」